在梁山这个“讲义气”的江湖里,真要论血性和狠劲,没人比得上武松。但要论“脑子清楚”——其实他也从来不傻。很多人记得的是他在景阳冈打虎、鸳鸯楼杀人、厌弃招安那一掌惊天动地,却不记得,最早在梁山向宋江提出招安想法的人,就是这个行者。
这不是矛盾,而是宿命。今天我们就来讲讲,为何武松最早说出“招安”,却又成了第一个跟招安决裂的人。
时间往前推。武松投奔宋江那会儿,两人正在一个叫鸳鸯楼的地方小聚,宋江刚刚杀了阎婆惜,正在人生低谷,还没“招安梦”。这时武松却说了这么一段话:
“只是武松做下的罪犯至重,遇赦不宥,因此发心只是投二龙山落草避难。若是天可怜见,异日不死,受了招安,那时却来寻访哥哥未迟。”
表面看,这是个江湖汉子对命运的叹息,实则隐藏了他对未来的布局——武松不是不想入仕,而是知道自己已经进不去了。他在阳谷县做过都头,在孟州给张都监做过亲随,对官场流程门清,知道什么叫“刑不上大夫”。武松走到这步,绝不是反骨,而是“从良失败”。
展开剩余76%你看他杀西门庆之前,查案、收证据、请愿、走司法途径——跟现在的法制剧男主似的。他杀蒋门神之前,也没动人命,只是拳脚教训。
可惜,这个社会不是给好人预留成功路线的。他信的法律,早就被西门庆买通。他想靠拳头平事,被张都监一脚踢进牢房。一次次碰壁之后,武松明白了——这个系统,是不打算接纳他的。
于是,鸳鸯楼的血案爆发了。
这不是一场江湖恩怨,而是武松对整个体制的否定。从张都监、张团练,到仆人、丫鬟,他一路砍到底,手刃十五人,还砍得刀卷了刃——干脆再换一把接着砍。
京剧《蜈蚣岭》,贵州京剧院杨炳旭饰演武松
这事之后,武松变了。
蜈蚣岭,他看到老道搂着女人说笑,本是荒唐,却也不至于死罪。可武松脑子一热:“这刀还没开张呢!”上去就捅。道士是坏人?说不清。道童是无辜的?不管了。
在孔家庄,他因为没酒喝,直接把店家打得满地爬。不是伸张正义,而是情绪发泄。从这时开始,武松不再试图讲理,而是直接动手。他已经不相信“理”这种东西了。
再后来,梁山大聚义,宋江提出招安,打算“洗白”,要在大宋朝廷做个有名有姓的将官。
众人沉默。只有武松站出来,发了一通火:
“今日也要招安,明日也要招安去,冷了弟兄们的心!”
宋江写的那首《满江红》,武松听得直皱眉,听到“望天王降诏早招安”,当场爆发。这一刻,他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那七十二人而怒。
“冷了弟兄们的心”,这不是空话。因为武松早就知道,朝廷不会真心接纳你,只是暂时利用你。你救了边关,也不过封你个小小都头,甚至可能在酒席之后一杯毒酒送走——他自己经历过一次,又怎会不知道?
有意思的是,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反对一切。他只是不愿再被耍。招安不是不可以,但不能出卖兄弟,更不能出卖尊严。可宋江为了“忠义双全”的梦,连李逵都能送上绝路,那武松还有什么幻想?
鲁智深说过一句话,最能形容此时的武松:
“就比俺的直裰染做皂了,洗杀怎得干净。”
既然已经杀红了眼、背负满身罪名,又何必再去装清白人?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当年的武都头,那就做一辈子武行者罢了。
所以,武松是招安最早的提出者,却也是第一个对招安死心的人。他不是摇摆,而是被这个世界亲手推到了极端。他曾经有信仰、有希望、有期待,可每一次努力,换来的都是冷眼与算计。那就别怪他彻底翻脸。
你可以说他残暴、血腥、嗜杀,但你不能说他没脑子。恰恰相反,他早就看透了一切,只是你还没看懂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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